诗酒逍遥

何必云云宇治山。

Side A

金色的双翼从桌案后缓缓升起,接着是额头上压出了红印子的懊恼的脸。史昂一边从短暂的睡眠中醒来,一边认真地责备自己不该在工作途中走神。

战后的圣域开始了重建的工作,年轻的教皇每天都被堆积成山的公文淹没,最繁忙的时候办公桌和门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文件堆满,以至于传令兵推开门来时常看不到人在哪里,只能听声辩位。或者忽然发现教皇从文件后的一角现身,非要形容的话就和打地鼠差不多。

不过真是太好了,史昂这样想着。回想起送别童虎之后,自己端坐在废墟之中的教皇厅里,思考着何时才能习惯教皇袍与面具,等待着有谁能够推开面前紧闭的大门。在失去了战友与师长的圣域,在空无一人的颓败殿堂中,等待着第一位来访者的到来。年轻的史昂在那时似乎明白了师父的心情,在无人的圣域之中,与空虚和回忆交战的漫长的等待。但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些将只是他漫长人生中的片段而已。

彼时的史昂还没有收徒,没有把自己的想法隐藏在青铜面具之后,也没有确定将会影响到整个圣域未来的下一任教皇的人选。很久以后的史昂也许会在暮气沉沉中憎恶自己的衰老与迟滞,在生与死的轮回间传递自己未竟的使命。

然而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只有偶尔会在休憩之时眺望窗外,年轻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年轻的史昂。远山之中似乎有友人的讯息,从亘古的国度传来的悠长回响。即使斧钺钩叉已经在地底萌动着等待新一轮的血祭,此刻也无人得知。现世安稳,只有跨过山脉传来的水汽与绵延千里的森罗绿意。

 

Side B

撒加从梦中惊醒,苍蓝的影子像藤条一样爬上他疯狂又颓唐的白墙色长发。

在短暂的空白之后他的意识聚焦起来,想起今天午后被自己杀死在后花园里的年轻的杂兵。面目已经模糊了,身世也无从得知,甚至没有来及发出什么声音就被银河星爆碾碎了骨头然后丢进异次元空间里。这个可怜的杂兵只是无意中撞见了他双重人格的争斗,并且看见了他扯下面具之后的脸而已。

脑海中四面八方响起的叹息像是驱不散的亡灵,挣扎着想要夺回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把他拉进深不见底的黄泉之渊里去。

撒加撑起还能动弹的半边身子,仿佛找回了一点理智,虚弱而又得意,恶质地笑着说:“是你!是你杀了那个杂兵,因为你他才不得不死的!”发红的眼睛流露出癫狂的快意。

果然那声音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像风一样旋转了片刻然后渐渐平息了下去。就如以往一样,卑微懦弱又纠缠不息。

撒加大口地喘着气,捏碎骨头的熟悉触感在梦中回炉,让他想起烛火下黄金匕首的光芒,滑倒在地的史昂的尸体,斯尼旺海峡底加隆的诅咒与呐喊。这一切都让他头痛欲裂,甚至隐隐想要作呕。

但不久一切都归于平静,他戴上枕边的面具,然后披上教皇袍,像以往一样冠冕堂皇地走了出去。以一个不是撒加,也不知该是何人面目的身份面对这世界。

 

只是单纯地想写两代教皇,并没有任何褒贬之意。SS和LC中塑造的黄金都令我觉得深入人心,两代黄金之间不同之处让我觉得很有意思,也许是成长年代的关系,和LC中坦坦荡荡的前代相比,SS中的一代人有那么多的暗流涌动偏执纷争,但最终依然能够殊途同归,这是我觉得他们非常鲜明也非常动人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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